溫和的晨曦透過玻璃窗灑在江小月臉上，暖洋洋的、清爽爽的。她長吸一口氣，把不時震動的手機捏在手裏，重重翻了身，才睜開惺忪的眼睛。

她瞇著眼睛掃了一眼手機屏，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了。快八點了，她上午戲不少，再不起來收拾就要遲到，安導又要用刀片眼打量她了。

這一覺睡得時間不長，卻沈而香甜，夢境平和。洗臉時，手指滑過自己柔嫩水潤的臉蛋，美美一笑，連嬌俏的鼻子上都露出了笑紋。

她是唐屹潮的女朋友了，一個讓她心心念念多年的男人以最真誠最新穎最實惠的方式向她求愛表白，她也爽快答應。盡管這場發生在深夜、儀式感不足的求愛形式只有她和他兩人知道，也足以讓她的心在寬廣的甜江蜜流裏徜徉了。

她洗完臉，還沒來得及化妝，八點的鐘聲就遠遠傳來。她趕緊換好衣服，拿起手機等隨身物品，套上外套，一把拉開門就往外沖。看到司柔和焦大猛還有伍賽都站在她門外，正低聲閑聊，她趕緊剎住腳，差點栽倒。

“你們幹什麽？”

“我們都是來告訴你片場的電路出了故障、正在檢修，估計要修到中午，你別著急去片場，連安導和衛導都回房間補覺了。”

“怎麽不早說？”白讓她著急一場。

“劇組六點在群裏發消息@了每一個人，我和焦大猛都給你發了消息，你也沒反應。我們擔心你有事，就想過來敲你的門，正好碰到伍總也來找你。我們正商量要是等到八點你再不出來，我們就一塊破門而入了。”

破門而入？好大的魄力。只可惜三個臭皮匠頂不上一張備用房卡來得快。

江小月斜了司柔一眼，打開手機查看消息時才調出鈴音。未接電話、未讀信息都不少，沒有唐屹潮的，她暗暗松了一口氣。

“伍總找我有事嗎？”

“全劇組都知道您現在趕戲很緊張，也很累，可有些事真是沒辦法。”伍賽為難一笑，又說：“袁四爺臨時發病，挺嚴重，袁大寶昨晚連夜回了帝都，不知什麽時候能回來。武術指導的位子不能空缺，我跟安導商量，安導讓找您。”

“找我？”她被鐵打銅鑄的時候安導跟著加過柴、添過火嗎？

“都說顏值越高，責任越大，伍哥這是……”

“那叫本事越高，責任越大，你說的是狗P呀？”司柔狠狠蔑視了焦大寶一番，又說：“月姐能文能武能演，縱觀整個演藝界，誰能與月姐比肩？”

江小月輕哼問：“伍總請你們倆吃的早飯嗎？”游說得這麽賣力。

焦大猛趕緊擺手說：“伍哥說請我們吃午飯，西餐海鮮自助，188一位。”

司柔和伍賽的刀子眼都劃向焦大猛，看到江小月脧視他們，又尷尬一笑。

伍賽搖頭幹笑，“讓您身兼多職確實過意不去，挺難為您，可是……”

“難為我什麽？我又不是沒做過武術指導，駕輕就熟。憑心而論，我倒覺得有點難為你這位跟劇組的制片人，不是某個人難為你，而是當前局面難為你。”

江小月下意識地整了整衣服，又道：“這些年，海納傳媒投資拍攝了這麽多武打影視劇，武術指導全是外聘，主要是跟袁家合作。公司難道沒有想過象組建服道化攝錄美團隊一樣培養自己的人嗎？自己養人就不會象現在一樣抓瞎了。”

她這麽建議有可能斷掉袁家班跟海納傳媒多年的合作，但也不乏是袁大寶等人的一條明路。自己養人自己用為先，也可以對外輸出，這該是一舉多得的好事。

每一部影視劇、記錄片，包括綜藝節目都離不開服道化攝錄美等部門的技術支持，對武術指導卻不都有需求，公司不養人也有自身的考慮。

看到伍賽仍在尬笑，江小月皺眉說：“我不能再兼武術指導了，接下來大場景的重頭戲不少，都需要我全力以赴，再身兼它職，我擔心自己吃不消。影視城裏做武替謀差事的人不少，功夫不錯的大有人在，為什麽不能篩選培養？

我沒上大學時就做武替，但《巫女嫁到》劇組趕鴨子上架推出來做武術指導真是兩眼一抹黑，不也完成得很好？就看自己想不想做好、用不用心了。你要是選出人來，我可以傳授指導，但讓我親自去做，我會不考慮就拒絕。”

“瞅瞅，瞅瞅，這才是老板娘的派頭呢。”帥歌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仔細打量了江小月一番，咂舌道：“一夜之隔，言語行事都象變了一個人，你們沒察覺？”

江小月粉面緋紅，避開帥歌調笑的目光，輕聲問：“察覺什麽？”

“言語添了底氣，舉止加了氣派，氣場都不一樣了，你自己不覺得？”帥歌湊到江小月身邊，碰了她一下，“聽說昨晚唐老大跟你那啥了，是真的嗎？”

那啥了？

司柔、焦大猛和伍賽你看我、我看你，又看向江小月。唐屹潮昨晚跟江小月那啥了？他不是在中南省嗎？難道學會了瞬移神功、能一夜往返千裏了？

“你們三個想什麽呢？怎麽目光這麽淫蕩呀？”帥歌撇了撇嘴，又說：“傳言昨晚唐老大向你求婚成功，圈子裏都炸鍋了，有人委托我來探探情況。我一出門，聽到你們說話，再看你這與往日不同的派頭，就知道傳言是真的。”

帥歌這番話把江小月說楞了。

她成為唐屹潮的女朋友才幾個小時就有這麽明顯的變化？連帥歌這麽大條的人都看到了眼裏。難道她真的飄了？與以往的低調踏實分道揚鑣可不是好現象。別說她現在只是他的女朋友，就是成了他的妻子，也不能丟掉自身的本分。

“我真有那麽明顯的變化？”江小月向帥歌以外的三個人尋求答案。

三人互看一眼，都很鄭重地搖了搖頭，卻被帥歌嗤之以鼻，蔑視了一通。

司柔斟酌了一會兒，說：“月姐，我覺得你和往常一樣，不象帥副導說的添加了底氣和派頭。只是身份改變對一個人來說象新生，有細微變化理所當然。”

“對對對，是新生，理所當然。”伍賽和焦大猛趕緊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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